北电导演系二年级的课程表排得很满，但杨林总能挤出时间处理蜜林传媒的事务。

公司的临时办公室从表叔家的公寓搬到了中关村一栋写字楼的小套间，月租八千，对现在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杨总，这是今天的邮件。

＂

新来的前台张影将一叠信件放在杨林办公桌上，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

杨林抬头，又一次被这张脸惊到——太像了，跟前世的张靓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瓜子脸，杏仁眼，连右眼角那颗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当初面试时，他就是被这副熟悉的面容震住，当场录用了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姑娘。

＂谢谢，今天试音的人几点到？＂

杨林收回目光，翻看着信件。

＂下午两点，三位。

＂

张影顿了顿，＂杨总，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

＂

＂您为什么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确认什么？＂

张影鼓起勇气问道，＂我长得像您认识的人吗？＂

杨林手中的信件顿了一下。

这姑娘不仅长得像，连观察力都这么敏锐。

＂你唱歌怎么样？＂

他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还...还行吧。

＂

张影显然被这个转折弄懵了，＂我在老家参加过歌唱比赛。

＂

＂唱几句我听听。

＂

杨林放下信件，靠向椅背。

张影紧张地绞着手指：＂现在？在这里？＂

＂就当是员工才艺展示。

＂

杨林指了指办公室的角落，那里放着一把吉他，＂会弹吗？＂

张影摇摇头，但清了清嗓子，直接清唱起来。

是一首民歌《茉莉花》，声音一出，杨林的背脊就绷直了——这音色，这转音，连那个标志性的海豚音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停。

＂

杨林抬手打断，＂最高音你能唱到哪里？＂

张影眨了眨眼，然后毫无预兆地飙出一个HighC，音准完美，音色清亮得不似人声。

办公室玻璃门外的几个员工同时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