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可汗双目一睁，根本来不及躲，

但于棉眼疾手快地向可雅身下坐骑一拍，

马儿向前，可雅向后一倒，堪堪躲过了这一枪，

但于棉却难以控制身形，无法及时转身的被长枪扫到了右肩，噗的一声，整个人倒飞而出，将身后的人马撞翻而出。

温辞嗤笑一声，转身一跃，在被射成筛子当个刺猬与跳河当水鬼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噗通”

一声，他耳边传来灌水的声音，还有羽七等人撕心裂肺的喊声。

“也不知道多少人来的，可别傻傻的来送死啊！”

温辞心中一嘀咕，咕噜咕噜的往上吐气，还没浮到水面，便被射进河中的弓箭划破了手臂，鲜血流淌而出，融进河流，很快便殷红一片。

在这之后，温辞只听见了一片远去的厮杀声。

他顺流而下，浮浮沉沉间意识越来越浅，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般亮起。

从穿到龙床上那天夜里艳丽的面容开始，一直到城墙之上淡然的面孔结束。

“这回小皇帝应该高兴坏了。”

还有体力自嘲一笑。

温辞放松身体，让身体随着河流起起落落，准备做一只自在的阿飘。

......

再次从梦中惊醒的李弓之一脸烦躁的捏着眉心，浑身的低气压吓得一众宫女太监都踮着脚尖走路。

有胆子大的都在想念温辞，谁叫摄政王在的时候，小陛下很好侍候的。

高升躬身进来侍候，频频看向低着头的李弓之，“陛下，可是又做噩梦了？”

李弓之深深喘气，重重一叹。

这一叹，仔细听，还能听到极其不稳，发着颤的气息。

第几天了？

他又梦到了那间像灵堂一样的宫殿，整个宫殿湿哒哒的，只有他一个人，难道是他的丧事？

朕被淹死了？

算了，还有早朝要开，解决完今日早朝，他便可以出发去北疆了。

李弓之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回来，“一会你不用跟着朕了，提前去安排一下，朕早朝结束之后就出发。”

高升躬身一应，端来漱口水等侍候起他来。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李弓之手肘支在龙椅上，手指按着太阳穴，视线在下面一群低头猫腰的大臣们头顶一晃而过，等着人发言。

众朝臣可谓是被李弓之从头换到了尾，面貌焕然一新，又经过粮草一案的敲打，如今个个似鹌鹑。